“为了江山社稷？”裴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嘴角的弧度愈发嘲讽，“父皇，您这话，骗骗别人得了，可别真把自己也骗了。”
他俯下身，逼近景耀帝，声音低沉而冰冷：“母后和魏家，哪一个不是忠心耿耿？哪个不是为了助你登上皇位殚精竭虑？他们何曾有过半点不臣之心？魏家手握兵权，若真有反意，您以为您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龙椅上？”
“他们为了打消你的猜忌，甚至不惜将兵权奉上，将一家老小安置在上京，在你的眼皮子底下，可你又是怎么做的？”
景耀帝被裴珩的气势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，他张了张嘴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景耀帝的脸色惨白如纸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，染红了明黄的床褥。
裴珩冷眼看着，没有丝毫的同情。
“您……当真……如此恨朕？”景耀帝艰难地喘息着，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。
裴珩笑出声，“父皇可能还不知道吧，你爱的那个女子，早已成了婚，甚至二人之间孕育了两个孩子，皇贵妃离了你之后，好像过得更好了。”
景耀帝脸色铁青，这些年他一直知道她还活着，只是不知道人在哪。这些年，他派了不少人去查，可没有任何回音。
像是想起什么，景耀帝那双已经浑浊的眼看过去，“你……是你……”
裴珩也不瞒着，直接道：“是我，这些年，父皇找的很辛苦吧？儿臣瞒得也费劲，不过还好，自从朝中是儿臣掌权之后，想要隐藏她的踪迹，已经不是难事。”
“你这个……逆子！！”景耀帝指着他，双眼通红，满是恨意。
裴珩当做没看见，继续说：“母后当年看她可怜，知道皇贵妃是被你抢来的，为了让你这个皇帝没有任何污点，母后才决定放她离开皇宫，可母后怎么也想不到，自己深爱的男子，竟想对自己除之而后快。”
“那又怎样……”景耀帝冷笑，“谁叫她魏家功高震主……出了一个皇后……又出了一个太子……这天下是我裴家的，不是他们魏家的！”
“没有魏家，父皇您，又算个什么东西？”
景耀帝的身体猛地一颤，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，瘫软在床榻上。他瞪大了眼睛，死死地盯着裴珩，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、愤怒和……恐惧。
他想说什么，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，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。
裴珩冷笑，仿佛看穿了景耀帝的心思，“您是不是忘了，当年若不是魏家军一路披荆斩棘，您能坐上这龙椅？您以为，凭您那点微末的兵力，能敌得过先帝的其他几个儿子？”
裴珩步步紧逼，声音愈发冷冽：“您以为，这皇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？还是您那几个兄弟良心发现，拱手相让的？父皇，您未免也太天真了！”
景耀帝的脸色由白转青，再由青转紫，他剧烈地喘息着，胸口剧烈起伏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景耀帝用尽全身力气，指着裴珩，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裴珩嘴角的笑容愈发残忍：“父皇，那两个美人，想必父皇用的很舒服吧？也不枉费儿臣为您搜罗来。”
景耀帝的瞳孔骤然放大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他想要挣扎，却发现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。
裴珩看着景耀帝在绝望中挣扎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快意。
“父皇，您安心去吧。这江山，儿臣会替您好好守着的。”裴珩的声音轻柔，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。
景耀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，他的眼神开始涣散，最终，在一阵剧烈的抽搐后，彻底停止了呼吸。
寝殿内一片死寂，只剩下裴珩冰冷的呼吸声。
他静静地站在床边，看着景耀帝的尸体，眼神复杂难明。
良久，他缓缓转身，走出了寝殿。
殿外，阳光明媚，微风拂过，却吹不散裴珩身上的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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