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阮奇就骑着三轮车朝贾阳家的方向去了。
这小孩是过惯苦日子的,自己给他机会,他一定会珍惜。
车子刚驶到贾阳家所在的巷子口,阮奇便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扒着墙往里边偷窥。他记性好,辨认出正是上次跟在钟宪华屁股后头的那几个。
叮铃叮铃!
阮奇猛地一按铃铛,吓得这几个小兔崽子魂飞魄散。
“来这儿干啥?嗯?”阮奇的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小兔崽子们你瞅瞅我,我瞅瞅你,灰溜溜地风紧扯呼了。
“等空下来了,我教你几招!”阮奇对贾阳说,“男子汉大丈夫,成天被别人欺负,传出去叫人笑话!人多也不怕,你知不知道有个叫叶问的人,能一个打十个?”
贾阳先是摇摇头,继而又欣喜地点点头:“我一定努力学!那帮欺负我的王八蛋,我要他们死!”
嘣!
阮奇看着龇牙咧嘴的贾阳,骂道:“长脑子没有?他们死了你不得陪葬?到时候你爷爷奶奶咋办?”
贾阳自知理亏,不停揉着被阮奇弹得生疼的脑门,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“要我说,抓紧挣钱才是正经事!”拥有两辈子人生经验的阮奇感慨道,“等你赚到了钱,你的家人才能过上好日子。到那个时候,你就不会把那些低档次的人放在眼里了!”
两人一边说着,一边赶路,没过多久,眼前就出现了一望无际的芦苇荡!
正是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,所谓老蔫,在水一方。
丁鹏不知道在这里守了多久,一见阮奇的面,就急不可耐地催促他讲讲在保工街北一路的所见所闻。
阮奇本着绝不欺骗朋友的原则,善意地隐去了盛楠遭人欺负以及母女俩抱怨丁鹏的段落,只说钱收了,本主没留下什么话。
丁鹏梗着脖子,贪婪地盯着阮奇的嘴巴,不愿意错过从里面蹦出来的每一个词。似乎这些干巴巴的话语在他看来是绝顶的美味,非要掰开了、揉碎了,细细咀嚼,才舍得咽下去。
终于,他长舒一口气,脸色也红润了许多:“谢谢阮兄弟,来,咱们干活!”
看着丁鹏的高兴劲儿,阮奇不禁动容。对绝大多数男人来说,人生的意义都不只是远方的星辰大海,更是眼下的柴米油盐,一家老小过得好,才是自己过得好。
少年如是,青年如是,老年亦如是。
三个同样为了家庭不懈努力的老少青三代人,向芦苇荡子里的鱼群发起总攻!
阮奇秉承了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,坚决不让丁鹏下水捕鱼,只说让他帮忙看车子,等自己和贾阳把鱼送来。
然后,他就领着贾阳往泥坑的方向捡漏去了。
芦苇荡虽然名字独特,但也是河流的一部分,夏季汛期一到,水面能涨好几米。但现在是秋天,水位低得多,地势低的地方,水深不过齐腰,至于地势高的地方,已然成了泥坑。
但这不是普通的泥坑,不知有多少躲藏在芦苇下面的鱼因为没有预料到水位会下降,被眼睁睁地困在坑里,用不了多久就要相濡以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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