价钱谈妥以后,阮奇一指柴房门上的锁链:“你们把门打开,我进去和她说!”
婆子露出矛盾的神情:“隔着门说行不行?”
“当然可以,”阮奇一口答应,“再加20块钱,你掏得出来我站大门口说都行!掏不出来就他妈的给我闭上你的臭嘴!”
见他发怒,婆子不敢再吱声,不情不愿地把锁挑开。阮奇站在门口,却不进去,而是吩咐道:“我们兄妹说体己话,你们别站在这里添堵!要是怕她跑了,坐大门口守着去!”
杨家母子俩怕阮奇再狮子大开口,默默地退到院子里坐下,内心骂遍了他的祖宗十八代。
阮奇深吸一口气,颤抖着推开屋门。
他知道,自己即将看到的可能是世间最为残酷的画面。
木门吱呀呀打开一个缝,他闪身进去倚住门,一股浓烈的粪便臭味直冲天灵盖,让他眼前一黑。
他强忍住恶臭,静静等待眼睛适应屋子里的漆黑。半晌,屋子里的一切渐渐明晰,在最深处的墙角,一名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蜷缩在一张破草席之上。
她缓缓抬起头,四目相对,阮奇泪目。
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,是如何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坚持半个多月的?
阮奇缓缓向她走去,几乎每走一步,脚底都会传来毕毕剥剥的爆裂声,是横行无忌的臭虫被踩裂了肚囊。
金莲花黯淡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,嗫嚅道:“大明哥,救——”
阮奇抹了把眼泪,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,假装高兴地喊:“哎呀呀,堂妹,好久不见,还能认得出我呀!”
故意说给院子里那俩王八蛋听的。
他仔细端详金莲花,感慨一个模样俊俏的妹子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:瘦削的脸上沾满泥灰,一绺绺头发油乎乎的,衣服上,尤其是左边的袖子上,全然被血水浸透!
阮奇大惊,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了,一把将她的袖子撸了上去!
雪白的胳膊上划着一道一道的伤痕,从上往下数竟然有十几条,最新的那条仍然在渗血!
他们竟然如此凌虐一个小姑娘!
“嫁到这里不是挺好的吗?”阮奇又嚎了一嗓子,才拉起金莲花的手,在她掌心依次写下几个字:
今晚救你走。
金莲花默读完这几个字,眼中光芒大盛,她紧紧握住阮奇的手,泪水盈眶!
阮奇摇摇头,示意她噤声,又高声喊道:“我看杨家这个小伙子不错嘛!”
说罢,他又在金莲花手心重重写下两个字:
演戏。
为了脱身,只能假意逢迎。从金莲花刚才那一声“大明哥”里,阮奇相信她一定看得懂!
阮奇拍拍自己的胸膛,叫她安心,之后便装出一副得意的样子,大喇喇出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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